【皓月照南亭】手心的蔷薇
5:46 by你们苏总
中秋快乐 花好月圆人长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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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神仙老师们带我一起~
手心的蔷薇
手心的蔷薇
01
黄明昊最后还是和朱正廷分手了。
理由很简单,黄明昊意识到,朱正廷这样的高岭之花,确实不是自己可以驾驭得了的。
朱正廷,P大冰山校草,总是冷着一张脸,表情疏离。对谁都是一副又冷漠又克制的样子,就连犯花痴的女孩们,因为害怕那张冰冷的帅脸,都只敢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小小声嘀咕着:
“哇塞,朱正廷也太帅了一点!”
“他什么时候可以笑一下啊,我都没见他笑过!”
朱正廷确实不怎么笑,永远都是那副表情,南极洲的企鹅都受不了这种冷。众人啧啧,distant。
黄明昊,P大二世祖,聪明,拉风,一进学校就闹得天翻地覆。终于来了个会笑的帅哥,大家能不高兴吗,黄明昊一进教室就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,他倒也无所谓,笑着回复所有人的问好。只有坐在角落的朱正廷,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高岭之花。
冷得黄明昊打了一个喷嚏。
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,他就喜欢这样的冷面美少年。后来朋友怂恿,问黄明昊敢不敢跟朱正廷表白。黄明昊当场就急了:这天下有小爷不敢的事情吗!
于是黄明昊在下课路上堵住朱正廷,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男朋友。朱正廷瞟了他一眼,走了。
于是黄明昊又在饭堂门口堵住朱正廷,捧着一张笑脸,又问了一次:做我男朋友吗?这次朱正廷不仅瞟他一眼,还施舍他一个白眼,又走了。
如果这样就放弃,那黄明昊也不叫黄明昊了。这一次,他直接在男生宿舍门口堵住朱正廷,抱着一只巨大的熊,嬉皮笑脸。
黄明昊:做我男朋友嘛。
朱正廷:黄明昊同学,事不过三这个道理你懂不懂。
黄明昊:所以你不可第三次拒绝我啊!
朱正廷:……
黄明昊那张笑脸啊,灿烂得都有点晃眼了。朱正廷只是觉得世界里明晃晃的,好干净。
而且黄明昊的这个逻辑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。朱正廷看了一眼黄明昊,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熊。然后他说:
“好啊。”
黄明昊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朱正廷却不打算再重复一次,走上前,抱过他手里巨大的熊,还是没有感情的语气:熊给我。
黄明昊愣在原地半分钟,才欣喜若狂追上去。
不管多难以置信,黄明昊和朱正廷最终做了男朋友,一起吃饭,一起去自习室,一起去学校生物园散步。可即便如此,朱正廷还是那张淡淡的脸,不爱笑,就是安安静静跟在黄明昊身边,偶尔闲扯两句。
一个最赤诚热烈。
一个最冷淡疏离。
黄明昊这才明白何为“高岭之花”,朱正廷像是把自己裹在一层厚厚的刺里,哪怕是黄明昊,也没有办法透过荆棘窥探到他。他只是个幸运的小孩,在荆棘的缝隙里,偷到一点花香。
于是最后,黄明昊还是对朱正廷说:
“正廷,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,那我们还是不要勉强了。”
一瞬间慌神后,朱正廷又回复那张疏离的脸。
“好啊。”
“刺伤而不自觉。”
02
其实朱正廷好像也不是很想这样。自我保护过度的人就是有这个毛病吧,朱正廷心想。十六岁那一年,他谈了第一场恋爱。那时候他比黄明昊还要热烈地爱过一个人,爱到拥抱,爱到亲吻,爱到交出自己。
最后还是分手。而且是交出自己的第二天。
所以从此冷漠,从此自筑高墙。
黄明昊在朱正廷的墙上撬开一块砖,透进来的阳光刺得朱正廷睁不开眼睛。他害怕死了。
朱正廷一直坚信只要一直冷漠,就不会被伤害。
黄明昊说他的梦想是去北欧看极光。朱正廷就淡淡地说,那你去啊。
于是黄明昊马上改口,说他的梦想是和朱正廷一起去北欧看极光。朱正廷就仍然淡淡地说,好啊。
黄明昊高兴死了。朱正廷还是淡淡的,其实他也要高兴死了。
一个纠缠到底。
一个打死不认。
直到黄明昊说出“我们还是不要勉强了”的时候,朱正廷还是淡淡的。转身的时候,他就崩溃了。
有什么好难过的呢?
不就是分手吗,一直都是淡淡的,那样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?
后来朱正廷也承认,谁会爱这么冷漠的自己呢,哪怕是黄明昊,也很难忍受吧。他对着镜子,努力扯出一个笑容。
啧,丑死了,还是不笑好看。
朱正廷躺在床上,翻出微信,黄明昊的聊天对话框还留在主页没有删。朱正廷一条一条地把记录向上翻。
黄明昊跟他说了好多话啊。关于学习,关于旅行,关于爱情,关于校门口的流浪猫,关于城际公交车上播放的流行歌。
朱正廷的回复永远是几个字。
“好啊。”“嗯。”“谢谢。”“不要。”
想他吗?朱正廷问自己。但是到底没有想到答案。于是他锁上手机屏幕。房间里一片漆黑。过了几秒,他又重新点亮手机屏幕,把黄明昊已经停滞许久的聊天对话框,设置了消息置顶。
对不起。朱正廷心想。
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,其实我也不是不爱你,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爱你,才能不狼狈,才能不被抛弃。
“你埋藏的蔷薇。”
03
放寒假的时候,黄明昊还是一个人去了北欧。
旅游的淡季。没有人愿意在北半球的冬季跋涉到这么高的纬度,太冷了,从来都是黑夜,就只是为了看一眼极光。
从雷克雅未克的机场走出来的时候,黄明昊还是被切切实实被冷了一下。
还好没有带朱正廷来。哪怕是P大的冬天,那家伙都不愿意出门,何况是大冬天来北欧,说不定真的会被冷死。
等一下,想他干嘛?
黄明昊摇摇头,嘲笑了自己一下,到酒店入住,准备休息一个晚上就去看极光。
躺在酒店的床上好久好久,暖气开得很足,但还是因为时差睡不着。
他总是想起以前朱正廷答应他要一起来北欧。
很烦躁,也不全是时差。黄明昊翻了个身,可能是没有他的落差。
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,掏出手机给朱正廷发了条微信。
“我在冰岛了。”
他知道朱正廷一定不会回复他,但是发完这一条消息,黄明昊还是如释重负一样沉沉地睡过去。
第二天黄明昊独自一个人站在钻石海滩,美名其曰钻石海滩,其实是冰,只是干净透明,好像钻石。
依旧是黑夜,海边的路灯依旧是橘黄色的光。
诺大的海滩上,只有他一个人。
还有天边绿里透着紫色的光,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样。
他拿出手手机,拍了一张照片,发给朱正廷。就给他看看吧,反正他也不会回复。
天幕下,孤独的男孩站在极光里,好像宇宙只有他一个人。
突然间,口袋里的手机震动。
黄明昊疑惑地掏出手机,这会儿中国正是凌晨,哪个夜猫子这个点钟看微信呢。
突然,他愣住。主页制订的头像上,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圈圈。
朱正廷:你回头。
黄明昊一个问号才刚打在对话框里,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。
“黄明昊。”
震惊里,他转过头,看到朱正廷就站在他身后,笨拙的手套里,还攥着登机牌。
海滩上的冰闪烁着不真实的光,黄明昊觉得,这就像是北欧极光,赐给他一场过于震惊的梦境。
但那是真的朱正廷。
真实存在的朱正廷。
极光下的,喘着气的,美好依旧的,仍然爱他的朱正廷。
黄明昊仍在震惊里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空旷的海滩上,只有朱正廷一个人颤抖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说对不起。
“我没有不喜欢你。”
“我也没有勉强。”
“我答应你要来,所以我来了。”
黄明昊走上去抱住他。隔着厚厚的羽绒服,也感知不到体温,只知道黑夜漫长,极光闪烁。
朱正廷用冻得发红的鼻子蹭了蹭他的下巴,问:“还要我吗?”
黄明昊咬住他的嘴唇。
一瞬间,过往生活的刺,过往爱情的寒冷,全部都消失了,只有花香,只有雷克雅未克的极光。
“经过几个圆缺 有你在。”
04
后来黄明昊明白,朱正廷并不是什么高岭之花。
他是他,手心的蔷薇。
FIN
长长久久。生生世世。